【艾萨】夏夜
*艾斯存活，萨博已恢复记忆。
*补档，本来是520贺。
*背（和谐）后注意。
Summary：萨博在那个酒馆遇到了“萨博”。
《夏夜》
伟大航路中段的一个夏岛，酒馆内闪烁着昏黄的光。有一伙海贼在风雨中靠岸，准备入住。当然，这种在海上肆意掳掠的生物不知道什么叫休息，势要把店里最后一滴酒喝干净才肯罢休——老板娘这样想，用一双浑浊的黄色眼睛透过镜片看那些年轻人唱醉醺醺的歌。
“喂，艾斯。”她听到有个人这么叫道，“你不能喝多，伤还没好呢。”
她一惊，看到被叫到的年轻人指尖跳出了个火花，一瞬间把杯子里的酒烧干净了。“这样如何？”他笑了起来，牵动面颊上细小的伤口扭曲起来。
那是火拳，波特卡斯·D·艾斯。
尽管在一个偏僻的小岛生存多年，老板年也坚持每天阅读晨报，以图了解世界大事。火拳艾斯还活着？
正当她想到这儿，那个放出火花的年轻人忽然看向她：“烦请您保密啦。”接着他回头喊道：“喂，不要叫本名啊！”
“什么，”那边的人回复道，“我记不住你那个化名。”
“萨博。”于是有着火拳绰号的黑发年轻人说道，“我叫‘萨博’。”
这便是个全然陌生的名字了，老板娘想。她颤颤巍巍地开口：“放心，老身从不多嘴。”
酒馆的门再次被推开，但这次门外只站着一个人。艾斯先看到一个金灿灿的脑袋，其上光泽被雨雾朦胧，有些雾里看花的感觉。那边的人语气里带了点旅途的疲惫，但是音色颇为清亮：“劳驾，来碗烧酒。”
一道闪电无声地在他身后出现，照亮他的脸，和一瞬间有些错愕的表情。他好像说了什么，但雷接着响起来，盖过了人声。
他是在看着我吗？
艾斯若有所思地想。他打量着对方，尽管因为昏暗的灯光难以辨别清楚那张面孔，但他还是看清了那双蓝眼睛和左上脸盘布的可怖伤疤。看起来像是烧伤。
那人走向前来，道：“你好。”
他抬头看着这个金发男人，对方礼帽檐上的水滴到木桌上，在桌面的沟壑里汇作小溪。“你好，小哥。我建议你先烘下衣服。”
金发男人迟疑了一瞬，回话道：“你帮我烘？”
艾斯立刻警觉起来。说出这种话……难道是知道他的身份？
但对方并未就“烘干”的话题继续下去。他拿起刚刚被烧干的杯子，闻了闻：“你喝酒了？”
这算什么话？艾斯有点摸不着头脑，道：“一点点。这和你有关系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这回对方倒是回复地很干脆，“我只是觉得你很像我一个朋友。”
“谁？”艾斯顺口问。
“还挺有名的。”
金发男子缓缓地把头低下，礼帽和发尖上蒸起的水汽叫艾斯觉得眼前湿漉漉的。他听到对方在他耳边说了个名字，接着整个人楞在原地。
“——艾斯。”
不，不是认识的人。艾斯顿时进入备战状态，顺手给同伴们打了个暗号。一时间十数道目光投注过来，死死地打在金发男人后背上。
“我不是艾斯。”青年缓缓道，“火拳已经死了。”说罢他慢慢撩起衬衫，后背上没有白胡子海贼团的印记，只有一块巨大的伤疤。他的“死状”没有被投送到香波地的屏幕上，也没被刊登到报纸上，倒是能让对方怀疑一瞬，这样他便能脱身。
但金发男人刚才那自信满满的神情瞬间消失，脸色逐渐苍白起来。“是吗。”他说，“不好意思，我认错人了。”
他坐得远了一点，去喝那杯烧酒。艾斯一直用眼神警告着老板娘，那个老太太似乎也不敢说什么。
他忽然觉得心里有点过不去。那人看起来的确不太好受的样子——难道是自己忘记了？也许很久以前是有这么个朋友，曾经喝醉了一起唱过歌，或者在他不小心掉进海里之后捞了一把。说不定战争中那次重伤模糊了他的记忆。于是他起身，走向对方，心想就算不暴露也还是道个歉比较好，过去的事之后也方便提一提。
“不好意思，刚才语气有点冲。”他脱下帽子，伸手道，“节哀顺变。”
那人没理他，又自顾自喝了一口酒。
于是艾斯又道：“我看咱们还挺有缘的，交个朋友？我叫萨博，你叫什么？”
这回金发男人确实回头了，眼圈有点红，但是脸上的震惊却渐渐转化成一个巨大的笑容。他握住艾斯的手，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，只是问老板娘：“他的房间在哪？”
“什么——”
那边老板娘却抢先了：“二层，右数第三间。”
“谢了。”男人道，眼里闪过狡黠的光。
那个该死的老太婆。门被关上时艾斯想。一定是在报复我。
金发男人似乎没注意到他烦躁的情绪，只是，只是慢条斯理地把礼帽、外套和皮革手套脱掉，露出里边同样一丝不苟的衬衫。他转过身来问：“请问我可以用浴室吗？”
艾斯终于忍不住了：“你到底是谁啊？”
“抱歉。”男人笑起来，目光中又透露出那种狡黠，以及些许……水光？他清了清嗓子，说：“回答你的问题，我的朋友——”
“我也叫萨博。”
艾斯坐在床上，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。
什么叫“我也叫萨博”？他是萨博吗？
黑发青年的脑子里如有一团乱麻搅在一起。萨博……这个名字，除了他和路飞，伟大航路里再难有人知道其背后的意义。他听到那个名字从那人口中说出先是愤怒，觉得对方在耍自己，后又是震惊。
金发，蓝色圆眼睛，一顶很眼熟的礼帽。
还说艾斯是他的朋友。
他知道萨博在十年前的意外事故中便已丧生，但也不是没有怀疑过结义兄弟生还的可能。但他寻找多年，也未曾见过这样一个海贼——名字叫做萨博，有一头金色头发，还有一双蓝色眼睛。
他就在这里。艾斯忽然意识到。
浴室门打开，艾斯看到萨博——真正的萨博站在门口，身后是白茫茫的水汽。他背光站着，手扶在门框上，对自己笑：“你还活着，真好。”
“萨博。”
艾斯听到自己这么叫道，身体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。他一直手撑在墙上，年久失修的房屋因为巨大的冲击落了几缕灰。“你还活着，”他半晌才说出一句相同的话，“你还活着。”
萨博用手轻轻拍打他的后背，道：“要不是你用了我的名字，我可能真的认不出你了。”
他这样说着，双手移上艾斯的脸颊，把这张年轻又饱经风霜的面孔摆正。一滴眼泪划过颊侧，正正好好落到萨博手指上。“让我看看。”金发男人说，声音中有一丝颤抖，“这次我会记牢的。”
在记起一切后，萨博找过很多艾斯的照片。首当其冲便是报纸上的讣告，再就是他所有的通缉令、过往的新闻。现在的艾斯看起来和图片上的稍微有些不一样，比如说头发长了点，换了顶帽子，规规矩矩地穿上了衣服。
自己终究是对着纸张和彩墨琢磨，所以才不能肯定对方的身份。
还好——还好他还活着。
他们的姿势有点怪异——在这昏黄的灯光和湿热的水汽中尤是。萨博没放开手，艾斯也鬼使神差地停留在原地。两个人都清楚，有种不一样的感情正在他们之间升华。也许是因为荷尔蒙，也许只是因为心意。于是萨博先开口了：“艾斯，我可以吻你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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